听消息灵通人士说,我们班要来一个新的英语老师。在同学们的期待和议论中,一位胖乎乎的小妞走进教室,这分明就是一个学生,哪有一点老师样。走上讲台,就用她略带湘音的普通话介绍自己——“我姓饶„„”。饶老师的眉毛细细的,胖圆的脸上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,她的目光有时很犀利,似乎能把我们这群调皮鬼看穿;有时又很和善,一笑起来就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。
那天中午,炎炎烈日被几朵浓云摭住了。我和同桌便约上几个篮友在球场上挥汗如雨。正玩得起劲,不知不觉预备铃声响了。我们飞也似的冲向水池,可是水龙头怎么也不肯出水。去别的地方找水洗手肯定是来不急了,我们只好抱着篮球回教室。当我们破门而入时,饶老师和同学们已在那里谈笑风生了,不速之客的降临,打断了她们的说笑。饶老师收起笑脸,教训了我们一通——“看你们几个,落汤鸡似的,是不是刚从粪堆里钻出来,进门连“报告”也不会喊一声„„”同桌嘟哝了一小声,“上课时间又没到,你坐在同学中间,我们没看到”。饶老师又说了几句后开始了她今天的讲课。
课上到一半,按照惯例是学生提问的时间了。我们商量着要“报复”一下老师,同桌说饶老师说话有一个口头禅,就是特别爱带“吧”。一支脏兮兮的大手举起来了,“老师,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”?老师来到我们跟前,同桌指着书上早已学过单词“chicken”,“小鸡„„”。很多同学诡秘的笑了起来。饶老师很快明白了我的同桌问这个单词的险恶用心,脸唰一下红了。这下可惹恼了“湘西辣妹”,劈头盖脸一阵数落。直到下课还意犹未尽,让班长把我们的课桌搬走了,说要用英语写出深刻地检查才让上课。我的同桌也是头“倔驴”,不管班长怎么说也就那句“写不来”。上英语课我们就到外面疯玩,上别的课就和同学挤一挤。相持一周后,还是饶老师举起了白旗。把我们叫到她的宿舍,给我们说了一大堆道理,最后还给了我们一人一本英语辅导书,让我们把落下的课程补上来,不懂的可以直接去问她。
回到教室,同桌打开书,一封字迹涓秀的信掉了出来。信中老师向她的男友诉说乡村学校条件的艰苦和别后的思念,调皮的同桌找来英语词典,用英语在信后又加上了几句肉麻的话,还改正了信中的两个错别字。但很快也意识到这是不礼貌的。我们讨论了一下午,决定用特别的方式向老师道歉。我们花了两天的时间,用英语写了一封长信,就我们犯下的错误向老师道歉。我们把信夹在书中,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还给老师。放学后,饶老师把我们叫住了,说,“看在你们用英语写了那么长的信的份上,我原谅你们。同时也谢谢你们,不然我的白马王子又要说我是错别字大王了。把你们的信拿回去看看,我也给你们改正了几处错误。”我们相视一笑,老师也笑了。
从那以后,谁也不敢再小瞧这个学生模样的老师了,因为我们两个调皮鬼成了老师的“跟屁虫”和“保护伞”。